宇宙大魔王

【destiel】龙病难愈（他是龙AU）4

“你在这等着我。”他对我说，“我先把这些东西送回去。”然后他扛起一只箱子，向我的巢穴的方向走去。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伤痛令我疲惫，于是我坐在了一口箱子上。

我看着沙滩上爬过的招潮蟹，他们爬的太慢了，令我烦躁。于是我开始伴随着海浪的声音欣赏天上的云，以前这是很意思的事情，我可以躺在沙滩上看一天，但是那一天我突然意识到云的变换是缓慢而无趣的事情。

他终于回来了，衬衣因为汗水贴在身上：“这里比我家里暖和多了。”他说着扛起来第二口箱子。

我用手拨弄着腰带上缝着的装饰物，他们反着光，但是并没有他的眼睛亮，这让我兴趣索然，但是我并没有更好的消遣，所以我继续欣赏这些小东西。

我把每一颗小珠子都仔细观察了一遍之后他终于回来了，他喘着粗气没有说话，指了指我坐着的那口箱子。

我只能坐在了沙滩上，他扛起了那只箱子，我记得是暗红色的。那只箱子明显比前两只更沉，他显得有些吃力。

天色暗了下来，霍德尔即将接管世界，太阳慢慢的沉入海面之下，海滩上起风了，我裹紧了斗篷，以前当我感到温度变化的时候我喜欢像其他龙一样用自然的力量调节体温，晒太阳或躲进阴凉的山洞，而人类的创造给了我截然不同的感受。

我看着橙红色的纯粹的能量将世界交给她银白色的姐妹，想到如果他在这我可以看到光在他脸上造成的变化，我欣赏过朝阳下的他，不知道夕阳会在他眼睛里映出什么样的光彩。

太阳离开了，他还是没有回来，这次他离开的很久。

我突然想到最后一口箱子里装的是工具，也许他离开了。

不可能，他没有船。

他说过自己可以造。

人类是渺小而愚蠢的生物，他不可能这么快造出船。

也许他会魔法。

那他不需要工具。

我不断的胡思乱想，我想变成龙巡视我的领地，找到我的宝石。但是我不确定我现在能不能起飞。

也许他只是太累了。

但是我的龙不听我的劝告，他不耐烦的拍着尾巴，这影响了我维持人形。

我觉得更冷了，沙滩散发出寒意，我之前扔在一旁的黑色靴子显得很有诱惑力，但是我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潮水越来越高，我只能向后退去，那双靴子的鞋头部分被潮水打湿了，我犹豫了一会，走过去把靴子拿了起来，放在了我的身边。
星星让夜晚的寒意更浓，我蜷缩在斗篷里带上了风帽。 
我不该答应他等待，我想到。
我和人类不一样，我不喜欢出尔反尔，我对龙说。
当我数到第五百二十六颗星星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
“Cas，你为什么不换个暖和点的地方？”他披上了那件熊皮的披风：“这里海风这么大。”
我没有说话，他在月光之下显得更加神秘，这令我着迷。
人类是浅薄而直白的生物，但是他不同，他就像是世间所有魔法的源头。
“我刚刚收拾了一下我们现有的东西，耽误了点时间。”他看见了我光着的脚：“你为什么不穿鞋？”

“我不会。”我回答他。

“我说了我不会给你穿鞋的。”他看起来有点恼怒，但是我不知道原因，他瞪着我似乎在跟我僵持些什么。

他把披风解下来，系在我的斗篷外面，手指擦过我的脖子。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他把靴子捡起来塞到我怀里，我试图把脚塞进靴筒，但是这有点困难，进去的只有我的前半个脚掌和沙子。

他叹了口气，捡起了那双靴子，蹲在我面前。

“龙并不擅长维持自己的体温。”我向他解释道，他抬起了我的一只脚。

他的手很热，拍掉了我脚上沾着的沙粒，动作有点粗暴，这让我忍不住把脚往回抽了一下。

“别动。”他说道，把靴子倒过来，倒出里面的沙粒，并且把我的脚塞进了靴口：“看好了，下次你得自己来。”

他把我的裤脚塞进靴子，然后把靴子上的系带抽紧绑好。我把脚趾在靴子里伸展了一下，这种感觉很奇妙，鞋底很柔软，我原地踩了几下，来感受隔着皮革踏在地上的感觉。

“先回去，你有的是时间和你的新朋友玩。”他背起了我。
我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他的体温通过薄薄的衬衣传递过来，和他的手上的温度相同，两层皮草从我背上垂下来，把我们两个罩住，把他给我的体温罩住。

“遗憾的是我现在已经不能回忆起具体的温度了。”男人看着年轻人，声音平静。

“你看起来并不遗憾。”年轻人说道。

“我需要遗憾的事太多了，这件事情就显得微乎其微了。”

 

我远远的就看到山洞口有亮光，他已经把火生好了。 

他把我背进山洞里时，我几乎认不出来这里。

他把干草厚厚的垒起来，然后在上面铺上箱子里的布料，暗红色的，上面有水仙花的四方连续图案纹饰。

三只箱子靠着洞穴壁整整齐齐的摆着。

他把我放在那张干草铺成的床上，这种柔软让我惊叹于人类对于享受的精通。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夸张，因为他拍着我的肩膀笑了出来。

晚餐依旧是烤鱼，但是这次他在肉上撒了些箱子里找到的调味品，让我认识到了人类的另一种魔法——盐。

人类并不都是愚蠢的，我对龙说，至少他不是。

他用头盔打了些淡水来，用匕首割下一块布料用来擦拭身体。

 

“我至今记得他的样子，火光印在他的身上，可以清晰的看见肌肉的起伏，胳膊，后背，大腿，那是很优美的线条，而他的皮肤因为水光而闪闪发亮，水是冷的，这让他腿上的汗毛立了起来。”男人的视线很飘忽。

年轻人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这可真是……”

男人皱起了眉毛，似乎很不满青年的打断。

“我只是没有习惯，你可以继续。”年轻人急忙说道。

 

“Cas，该你了。”他把那块布料洗了一下递给我。

我是龙，不需要像你们一样依靠外力才能保持清洁，我想这样告诉他，但是我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于是我接过了那块布。

我脱下了衬衫，解开胸口的系带时得到了他的帮助。

但是我不想脱下那双靴子，我不知道为什么。

“你不能穿着他们睡觉。”他一边套上裤子一边对我说。

“我不会脱。”我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好吧。”他走过来蹲在我面前为我解开了鞋带。

我低下头看着他脊背中间的凹陷，觉得龙焦躁了起来。

我应该撕碎他，我想到。

他是完美的祭品，龙对我表示同意。

但是他也是我的宝石，独一无二的宝石。

你不能证明这点，龙指出，所以烧死他吧，这是他的荣耀。

“好了，我猜对于龙而已你只有五岁。”他站起来，掐着腰，一脸戏虐的看着我。

“我已经成年了。”他打断了我自己的胡思乱想。

我没有向他之前那样随意的蹬掉靴子，而是小心翼翼的把他们脱下来放在一边。

现在我又光着脚站在地面上了，熟悉的、冰凉的、坚硬的地面。

我脱下了裤子，开始拭擦自己的全身。

“你很雄壮嘛，龙。”他冲我吹了一声口哨：“但是我更雄壮。”他眨眨眼，咧嘴一笑。

“你见过我的真身，我比你们人类最高的塔还要高大。”他对我体型的质疑让我感到不悦。

他冲我打了一个手势，我思索了一会，意识到他指的是其他东西。

“我以为人类的风俗是不谈论你们用来繁殖的部位。”

他皱起眉毛：“现在你又知道我们的风俗了？你甚至不会系鞋带。”

我穿好衣服，像前一天晚上一样躺在他的身边，学着他的样子把斗篷盖在身上。

他的呼吸很快就均匀了起来，胸膛有节奏的起伏着，而我恰恰相反。

也许是蓬松的干草和细腻的布料瓦解了我的意志力，我觉得龙牙撕咬着我，龙火灼烧着我，我咬着牙爬起来，离开他的体温和他创造的柔软。

我应该走向我的牢笼禁锢自己，但是我犹豫了，之前的等待让我不舍得离开我的所有物一步，是的，我已经把他看做我的收藏了，我想龙贪婪的本能很难抗拒。

于是我躺在洞穴口冰冷的岩石地面上，我让自己紧贴在地面上，岩石的温度让我的后背很不舒服，但是这有效帮助了我控制住自己不向他展示我锋利的牙齿。

感受过他给与我的那些人类的，引人堕落的享受之后，回到我过去的生活方式是很困难的，我以前从未在意过得事情现在在冻结我的血液，这让我质疑自己在遇见他之前是否真切的感受过世界。

 

“这一直令我困惑，”男人身体向前探了探，这拉进他和年轻人之间的距离：“龙感受到的世界是和人类截然不同的，我们能感知时间的变迁，看到魔法的流动，洞悉自然的法则。我们能从风中嗅到战争的气息，从水中尝到火山的爆发，从土壤中看到生命与死亡，对我们而言人类几乎是全然混沌的。”

“但是他改变了你的想法？”年轻人尖锐的指出。

“是的。”男人又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人类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他睡得很熟，睡相并不是很好，当他翻过身俯卧的时候，从脚腕到脖颈有一道流畅的起伏的线条，我侧过头从地面上仰望他，像是看着自己放在架子最顶层的珍宝。

龙的夜视能力很好，我在黑暗中也能看见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和那些赋予他独特的记号的雀斑，这令我感到满足。

这是我最接近我的兄弟们的时刻。

我是被他叫醒的，他拍着我的脸颊，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 

“Cas，你怎么躺在地上？”

我睁开眼睛，看见他的眼睛对着我，天刚蒙蒙亮，冷灰色的光打在他身上。

“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离开你。”

我看着他皱起的眉毛：“在你身边让我控制自己保持人的形态更难，我应该离开你。”他的目光让我停顿了一下：“但是我想要看着你。”

他的脸红了起来：“你这么说可不太合适，Cas，我跟你说过这种话是对姑娘们说的。”他仍然皱着眉，但是嘴角是扬起来的。

他脸上丰富起来的色彩让周围的空气稀薄了起来，这种未知的魔法应该让我感到困惑，事实上对于我这种本身即是魔法的生物来说，出现我所不了解的魔法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但是我并没有对此感到惊奇，似乎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是再自然不过了的。

“我出去弄点吃的，而你，”他拍拍我的肩膀：“最好去休息一会。我是说真正的休息。”

说着他走了出去，他的背影消失在在洞口白色的天光里。

我陷在他躺过的地方，闭上了眼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