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大魔王

统治宇宙挺忙的

【沐秦】【瑶墨】春风不度玉门关 8

这个写了好久,太费脑子了,要是看的人少,以后可能就随缘了。

黑化,不接受对作者的辱骂。



晚上回去之后靖佩瑶一直有些不安,他坐在客厅里翻找适合秦子墨的武器,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不会有用到的一天的,靖佩瑶想到,不会的。


秦子墨从浴室里走出来,带着潮湿的水汽:“瑶哥,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靖佩瑶把一把三棱刮刀又塞回了柜子:”子墨,你说过你哥哥教过你杀人?“


“对啊。“秦子墨点点头。


“那他教你用什么杀人?“靖佩瑶转头看着他。


秦子墨心领神会的一笑:“你不用担心我。“说着他转身走进了房间,没一会又回来了,将一把匕首和一把M1911放在了桌子上:“我可以保护我自己。”


靖佩瑶愣了一下,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秦子墨把武器带进了自己家里,他不知道是自己对秦子墨过于不设防还是因为他的哥哥确实把他教导的太好了。


“怎么样?这是我哥哥给我的,美国产的,可不是你们那些化隆造。“秦子墨的声音都扬了起来,与沉重的武器不同的轻快。


靖佩瑶拿着枪看了看,簇新的银色外壳,手柄上刻着雕花,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又拔出了那把匕首,刀柄和刀鞘上都带着繁复的纹饰的大马士革钢刀,刀刃上带着乌兹钢特有的花纹。


靖佩瑶蓦地松了一口气。


“漂亮吗,瑶哥?“秦子墨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凑到他的身边:”我可是有好好保养。“


“漂亮。“靖佩瑶答道,他看着这把装饰意味远大于实用意味的刀,抚摸着包裹它的镶嵌珠宝的刀鞘:“以后随身带好。”他嘱咐秦子墨。


它们不该在这里,靖佩瑶想到,就如同它们的主人。它们应该在某座奢靡铺张的豪宅中,摆在博古架上最显眼的位置上,彰显主人的品味和财力。而它们的主人则应该行走在璀璨的光中,在光洁的大理石的地板上,在耀眼的水晶吊灯之下,穿着他那些浮夸的,精美的衣服,而不是像现在,穿着自己的的旧t恤,坐在吱嘎作响的马扎上,和自己一起在泥沼里挣扎。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靖佩瑶安慰自己,他想,这是他的命。靖佩瑶偷偷撇了一眼还在欣赏匕首的秦子墨,匕首在他手里翻了一个花,他的皮肤过于白皙,以至于刀刃就像是他手臂的延伸。


还没有见过血的利刃。


希望扳机永远不会被扣动,刀刃永远不会撕裂血肉。


靖佩瑶想着,电话响了,他按下接听:“瑶哥,我回来了。”




Roi的伤口恢复的很快,他不知道该感谢周锐的医术还是张姨每天炖的汤。


但是这段时间他过的并不惬意。


本该潜藏在底下的纷争已经浮现了出来,在城市阴暗的角落,在破败的街道,在光鲜大楼的背面。


每天都有人受伤,每天都有人死亡,但是他和韩沐伯就像行走在玻璃罩子中,他能听到韩沐伯每天在电话里指挥,也注意到某些脸孔还没来得及熟悉就消失,但是那都是玻璃外面的事情,所有的钢铁与鲜血都不能穿过那道玻璃幕墙。


不该是这样的,Roi想到,很快就会有人击碎罩子了。


“明天早点起,我出城办点事。”韩沐伯穿着睡衣倚在Roi房间的门口,一只手端着黑色的马克杯,一只手攥着一把维生素,他说着把马克杯和维生素递给Roi。


Roi点点头。


“慢点喝,牛奶有点烫。”韩沐伯又嘱咐了一句,才把门帮他关上。


Roi坐在床上抱着那个来自芬兰的杯子很自然的吹了吹,配合着牛奶把药送进喉咙。


他把一杯牛奶喝完才惊觉自己已经习惯了韩沐伯的这种照顾。


我应该警觉的,Roi想到,而不是任由他占据生活的角落,我只是他暂时的保镖,Roi攥紧还带有余温的杯子。




Roi像往常一样提前下楼检查,却发现楼下停的不是平时的黑色凯迪拉克,而是一辆商务车。


他正纳闷,就看见韩沐伯和左叶一前一后的下了楼,左叶穿了一身运动服背着书包,而韩沐伯也没有再穿西装,而是穿了一件皮夹克,手里提着一个大号保温壶和一个看起来分量十足的手提包。


“你不会是带孩子郊游去吧?”Roi一边为他拉开车门一边问道。


“今天初一,拜佛去。”韩沐伯说着把书包递给了他:“你别坐前面了,坐后面吧,有桌子,吃点东西。”


一上车左叶就从书包里掏出了几个保鲜盒,里面有三明治,沙拉和一些切块的水果。韩沐伯把保温壶打开,用盖子当杯子,倒出了一大杯豆浆。


“就一个杯子,凑合一下吧。”韩沐伯说着,把豆浆递给了Roi。


Roi点点头。


韩沐伯又很自然的接着说道:“张姨早上现打的,多加了点红枣,说给你补补气血。她可心疼你了,天天惦记着给你补身体。”


“这个时候你还有这种闲心?”Roi一边喝着豆浆一边说道。


“日子还是要过的,而且还要过的好。”韩沐伯打开保鲜盒又把一个三明治递给左叶:“乱了阵脚,一开始就输了。”


“你带左叶干什么?”Roi看了眼正在吃东西的少年鼓起得的脸颊,低声问道。


“他就在旁边,你压低声音他也听得见,”韩沐伯笑了起来,把一块苹果送嘴里:“他最近学习这么紧张,带他出去放松一下嘛,看看山水,对眼睛也好。再说了,左叶的表叔正好在那附近,带孩子去看看他。”


韩沐伯语气柔和甚至带了一丝安抚的意味,这让Roi有些不满,但是当他看向左叶,发现孩子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睛一直盯着他,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似乎生怕他的拒绝,就像秦子墨小的时候央求自己陪他出去,不由得心里一软。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Roi不再说话,只是看向窗外。


吃完东西没一会,左叶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清晨的阳光落在他年轻的脸上,脸颊上的幼细的绒毛都变成了金色,Roi见状便起身要将外套脱下。


“你别脱了,伤还没好利索呢。”韩沐伯制止了他,并把夹克衫脱下来盖在了左叶身上:“他昨天刚考完月考,这两天累坏了。”


“月考?”Roi抬眼看着韩沐伯:“你不打算培养他接班?”


“你也没带你弟弟入行啊?”韩沐伯从包里又拿出一个小的保温杯,喝起了茶。


“但是我还是教了他些东西。”Roi叹了口:“就当多一样傍身之技,万一被我牵连,总可以保命吧。”


“我懂你的意思,左叶也耳濡目染懂了很多他这个年纪不该懂得东西。但是我总觉得,咱俩无非是刀口舔血,混口饭吃,何必把孩子们都搭进来呢?”韩沐伯一边轻吹着杯口一边说道。


“那你这些业务也没有避讳他。”Roi看着韩沐伯在杯口的蒸汽里显得模糊的脸。


“没什么可避讳的,也避讳不了。”韩沐伯叹了口气说道:“我和佩瑶刚刚出来混的时候他还很小,那时候我们还什么都不是,当时他就知道帮佩瑶找绷带了。”


Roi看着左叶渐渐显露出棱角的下颚骨,说道:“我弟弟也是,我刚入行的时候干活还不够干净,经常受伤,有的时候一身狼狈就回去了,他就一边哭一边给我找药箱,还问我疼不疼。那时候看着他哭成那个样子也想过不干了,可是当时如果不做这些,又靠什么养活他呢?哭总比饿着好吧。”Roi想到这里,觉得左叶的侧脸某些地方和秦子墨的的样子重合在了一起,他顿了顿,又问道:“那以后你计划怎么办?”


“我想送他出去,到国外念书去。”韩沐伯看着Roi说道:“他还年轻,没必要跟我似的,像野兽一样活着。”韩沐伯顿了顿,又补充道:“他可以做人的。”


Roi沉默了一会:“这样挺好的,早做打算,不像子墨,我那时候没有办法给他做这些长远的计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只能给他钱,既不能多陪他,也不能像正常的兄弟一样带他出去玩,结果他从一开始的沉迷游戏,到后面打德扑,一步一步,陷在赌博里出不来,最后还把我拉上了贼船。”说着他看了韩沐伯一眼。


韩沐伯把自己喝了一半的茶水递给了Roi,他看着他说道:“既然上来了,就别下去了。”


Roi看着他的眼睛,细长优雅的弧度,弧度里夹着一丝光芒,一丝几乎要让他觉得温柔平和的光芒。


Roi下意识的就要接过那半杯温茶,他抬手却碰到了他圆润指甲,Roi猛地把手抽了回来:“我只是为我弟弟还债。”说完他看向窗外,盯着不断飞驰而过的高速路护栏,野兽是不会有温柔,也不会有平和的,他想到。


韩沐伯也不再说话,只是继续喝茶。




车开了很久终于到了一座不甚闻名的山脚下,路边挂着棕色的景点指示牌,上面写着揽翠山风景区。但是车绕开了山门,沿着山脚向后山驾去,最终停在了一座不小的老旧院落外面。


“你在这等我一会。”韩沐伯对Roi说道:“我和左叶一会就回来,他这个表叔在乡下自得其乐,已经很久不见外人了。”说着就带着左叶走了,Roi目送这一大一小消失在漆面剥落的木门后面。


Roi倚着车门,看着青山,溪流,小院,嗅着风里的草气,突然觉得难得的惬意,他突然看到了没有腥味的生活。


什么时候退休了也买套这样的小院,搬过来养老挺好,Roi想到,子墨就不带了,他爱热闹,不喜欢这种地方,他在脑海里不断勾勒着侍花弄草悠然自得的场景,却又觉得没了弟弟,只剩自己,有几分寂寞。


他正想着,韩沐伯走了出来。


他径直走向他,站的很近还没说话就先染上笑意,呼出的气混在风里吹到Roi脸上:“我刚刚走出来看你站在这就在想,你真好看。”


Roi脸颊微微发烫,想要避开,却发现自己背靠车厢,已然无路可退,他还没想好如何从眼前暧昧的的氛围中脱身,韩沐伯就已经退后了一步,在两人之间留出了适当的距离。


“你觉得这环境怎么样?”韩沐伯像无事发生一样说道:“我每次来这边拜佛的时候就想,我以后要在这附近买个农家小院,退了休过来养老。”说完他看着Roi,就像在等他发言一样。


然而Roi只是站在原地,只觉得他的气息还氤氲在风里,不停的吹,吹向自己,吹皱一池春水。




“还有多远?”Roi问道。


“这才走了一半。”韩沐伯把手提袋放在石阶上,倚着一棵树喘气。


左叶蹦蹦跳跳的走远了,只听见远远地一声:“伯哥,Roi哥,快点啊,这有松鼠!”


韩沐伯一边应着他,一边无奈的冲Roi说道:“你说我这整天办公室里坐着,也不锻炼,这爬个山爬一半就不行了,要不你先前面去看看左叶吧,他一个人到处跑我不放心,一会再从山上滚下去了。”


“我看左叶好的很,你才是会从山上滚下去那个。”Roi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你那包挺沉的,要不我帮你拎着吧。”


“那不行。”韩沐伯喝了几口水说道:“这是给寺里的,自己背上去才心诚。”


“你贩毒的,罪大恶极的买卖,还信这个?”Roi忍不住嗤笑道。


韩沐伯把矿泉水塞回给Roi,拎起包说道:“你听说过君士坦丁大帝吗?”


“我历史不好。”Roi诚实的答道。


韩沐伯一边走一边说:“他是一位罗马皇帝,也是第一位基督教皇帝。”石阶渐斜,他用手扶着山壁:“说不上是什么仁君,甚至可以说是颇为残暴,也不是什么纯粹的基督徒,他虽然宣称自己信仰上帝,但是他在临终之前才受洗,因为他认为在人生最终的献祭中洗涤罪恶,才能让他带着清白之躯进入天堂,挺会和上帝讨价还价的。”


Roi走在前面回头拉了韩沐伯一把。


“但是他是基督教的圣人,就因为他承认了基督教的合法地位,并将罗马帝国基督化。你看,仁慈,虔诚,毫无用处,只有权力和金钱才是登仙化圣的敲门砖。”韩沐伯撒开了他的手,冲远处又跑回来的左叶招了招手。


“那你拜佛是为什么,向往西方极乐,想和佛祖讨价还价?”Roi没有看韩沐伯,而是盯着左叶跑来的方向,看着他的脚步。


“我有所求。”韩沐伯的声音有些轻,Roi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侧脸在山海间显得有些缥缈。


“你们好慢啊,哥哥。”左叶已经跑了回来:“快点嘛,我在前面还发现了一个鸟窝,特别大。”少年用手比划着,他的脸颊泛着红,额头也汗津津的,但是眼睛闪着光,不太整齐的牙齿随着笑容露了出来,似乎在宣告他仍旧稚气未脱。


“鸟又不是正在搬家,慢点走也还在,但是你伯哥已经走不动了,你还不扶着他?”Roi笑着说道。


“啊?伯哥你走不动啦?”


“你别听你Roi哥的,我就是休息一下,没事,你先前面给我探探路,看看除了鸟,松鼠还有什么。”韩沐伯摆了摆手,又补充道:“你慢点啊,别摔着。”


左叶应着很快就跑远了。


“应该把你弟弟带上。”韩沐伯说:“他跟左叶搭个伴我看挺合适,也有个照应。”


“你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Roi说道:“他要来了更不省心,还得左叶照顾他。”


正说着,韩沐伯的电话响了,他打开电话,静静的听着,偶尔发出肯定的声音,没多会,他扣了电话,转向Roi:“佩瑶说他们把姓艾家的老二做了,现在应该已经是水泥块了。”他说完又笑了一声,有些阴鸷:“初一十五拜佛果然没错,我这香还没敬呢,福报就来了。”




等他们到了顶,Roi终于看到一座青砖小庙,没有红墙金瓦,但是古朴雅致,十分安静,并无游人出入。


韩沐伯带着他走了进去。


刚到门口就有穿着暗黄僧袍的小沙弥来接引:“韩施主,里面请。”


“挺熟的啊,你这是真的想当圣人?”Roi小声对韩沐伯说道。


韩沐伯只是笑,没有回应。


韩沐伯走进大殿,从沙弥手中接过香先递给了Roi,然后是左叶,最后才是自己。


Roi从未来过这种地方,他仰头只看见一座有些褪色,但依旧宝相庄严的佛性正垂目悲悯的俯视他,竟多了几分紧张,只得学着韩沐伯和左叶的样子,麻布的蒲团上跪倒。


韩沐伯跪在蒲团上,恭敬的将香举在额前,又拜了三拜,他将香插好后,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走了出来。


“静慧方丈。”韩沐伯向老者微微颔首。


“韩施主交代的事老衲已经准备妥当了。”


老者话音刚落,韩沐伯便从手提袋里取出一个颇为华丽的锦盒和一个方正古朴的木盒。


“黑檀念珠,方便方丈诵经修行。”韩沐伯打开锦盒,一串温润微亮的黑色佛珠躺在金色的织锦之中。


接着韩沐伯又打开木盒:“这尊缅甸玉佛,我希望能留在贵寺供奉,加持恩泽。”木盒里躺着一尊通体无暇的白玉佛造像,线条流畅,雕工精湛。


Roi见惯金钱往来也震惊于韩沐伯的出手阔绰,然而他发现这座小庙的方丈不动声色,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让小沙弥收了韩沐伯的厚礼。


“多谢韩施主。请两位先休息一下,我去取来红纸,好添灯盏。”老人说完,就转身离去,只留下三人在古旧沉郁的大殿之内。


左叶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始在院子里四处打转,而韩沐伯只是专心的看着案台上摆着的一盏盏油灯。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韩沐伯突然开口,并没有看他。


“什么?”Roi抬眼看向他的背影。


“你说你上了贼船。”韩沐伯顿了顿又说:“我一直觉得人生就像是在无边苦海中行船,船下是孽海深渊,船上是业火焚身,我们只是在水火之间苟活。”


韩沐伯说着,在一片油灯的柔光中转了过来看着他:“只是我在想,如果和你一起,也算得上是苦海慈航,能得一丝慰藉了吧。”


Roi觉得那些灯光在无限的扩大,举火燎天,快速席卷了每一个角落,然而他不觉得炙热和焦灼,只觉得亮的晃眼。


就在Roi晃神的时候,方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有红纸笔墨。


“请这位施主,写下姓名生辰。”


Roi看了看转向韩沐伯:“这是干嘛?”


“我在这给左叶,佩瑶和我自己供了三盏长明灯,求个平安。你上次受伤之后我就在想,应该给和你弟弟也供上,给你供我心安,给他供你心安。你把你和子墨的姓名,生辰写在这,方丈就会再添两盏长明灯,早晚还会给你俩诵经。”韩沐伯说道,语气温柔平和。


Roi看着托盘没有动笔:“我入行以后就只用Roi这个称呼了。”


“你要是不愿意,就用Roi吧。”韩沐伯说道:“其实我也是图自己心安。”


方丈开口道:“名字只是俗世代号,不必拘泥与此,心中有佛,便事事长明。”


Roi转头看向韩沐伯,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叫秦奋,奋斗的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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